文艺复兴这一名词出现于19世纪,其开始的时间按照西方史学的一般观点是以但丁以及博嘉丘等发表其代表作作为标志,也就是说在西元1300年前后。欧洲人的思想挣脱了教会的束缚,人文主义思潮逐渐传播到整个欧洲甚至世界。在其后的700年中,欧洲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但是,文艺复兴真的是西方近代强盛的主要原因吗?
如果美洲不是一片孤立的大陆,如果美洲的野马没有在大约距今8000年前灭绝,那么欧洲对于美洲的征服将是不可想象的。而征服美洲对于欧洲所起的作用远比文艺复兴要大得多。假如对于推动欧洲发展的因素进行排序,文艺复兴也决不会排在征服美洲之前。因此,西方近代强盛的主要原因决不是文艺复兴。
下面我们来详细分析。假如文艺复兴真的是西方近代强盛的主要原因,那么就无法解释意大利在近代的表现。因为作为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意大利应该成为欧洲最强大的国家。而自从西罗马帝国灭亡之后,意大利从来就没有成为欧洲的头号强国。自西罗马帝国灭亡后意大利一直陷于分裂之中,整个意大利小国林立,攻伐不休。即使在文艺复兴开始后,这种状况也没有得到改变。意大利的统一一直到1870年才得以完成,仅仅比德国的统一早了一年。如果文艺复兴具有强大的推动作用,那么意大利在统一之后总应该有不凡的表现,而实际情况却完全相反。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意大利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与德国完全无法相比。文艺复兴对于其诞生地的积极影响实在是小的可怜,这又如何能够说明文艺复兴对整个欧洲的推动作用?
在文艺复兴开始后约153年,土耳其帝国攻陷了君士坦丁堡。大批东罗马的学者仓皇出逃,来到了意大利。这些学者的到来让欧洲重现看到了自己的传统,加速了文艺复兴的进程。但是土耳其的领土欲远没有得到满足,突厥军队经由海路和陆路向欧洲继续挺进。1571年土耳其海军与威尼斯和西班牙的联军进行了勒潘多海战,土耳其海军力战不敌;土耳其自海路扩张的计划被阻挡。在此次海战中基督教国家的联合舰队共有208艘多桨战船,大炮约1800门,大部分来自威尼斯和西班牙。舰队总兵力约有水兵4万4千名和步兵2万8千名,其中2/3由西班牙提供。但是西班牙并不是传统的海军强国,那么西班牙如何建立起如此强大的舰队?答案正是在于西班牙及其轻易得征服了中美洲。中美洲拥有丰富的黄金储量,阿兹特克和印加开采黄金也有长期的历史,西班牙几乎一夜暴富,正是美洲的贵金属使西班牙迅速发展了一只强大的海军,阻止了土耳其帝国向欧洲进军。在勒潘多海战17年后,西班牙派出了当时欧洲最强大的舰队(号称无敌舰队)去征服英国。尽管结果以西班牙的惨败告终,但是说明了西班牙的财力和海军规模。而如果没有征服美洲所带来的黄金,依靠文艺复兴要阻挡土耳其的海军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一旦土耳其攻入意大利,文艺复兴也不过是过眼烟云。陆地上的情况与此类似,商业的繁荣也加速了欧洲的武器制造业的发展,使得土耳其两度顿兵于维也纳城下而没有攻入西欧。
第二,假如西方的兴盛主要是因为文艺复兴,那么整个欧洲的发展应该按照距离意大利的远近呈现出阶梯状分布;因为距离意大利较近的国家无疑会近水楼台。但是实际情况大相径庭,整个欧洲在近代的发展呈现自西向东的阶梯状分布,越靠西的国家发展水平越高,而越向东则经济越落后。这与文艺复兴的影响完全无法吻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答案还是在于美洲。因为在整个近代史美洲的财富不断流向欧洲,一般说来距离美洲越近的国家获得的份额也就越多,所以欧洲国家的发展水平在近代自西向东递减。当然,具体的分析还要考虑海洋国家和大陆国家的差别。换言之,欧洲国家在近代的发展实际是按照距离美洲的远近呈现阶梯状分布。这也同样说明了征服美洲的影响远大于文艺复兴。
再有,欧洲的强盛依赖于商业的发展和繁荣。商业的发展必须获得足够的货币供应量,而文艺复兴对此完全无能为力。事实上,直到鸦片战争,欧洲对华仍然处于贸易逆差之中。也就是说在近代欧洲的黄金和白银仍然是不断外流的,要实现商业的繁荣,特别是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外部的黄金和白银的补充是不可缺少的。而这些黄金白银从哪里来?主要还是美洲,因为美洲的金银矿藏储量丰富分布广泛。源源不断地贵金属弥补了欧洲的金银外流,推动了商业革命的出现和资本主义的建立。假如没有这部分贵金属的补充,欧洲在对印度和中国的贸易中不断损失黄金白银,自身储量又接近枯竭,那么资本的原始积累是永远无法完成的。因此,没有征服美洲就没有资本主义,也就没有产业革命和欧洲的强盛。不论文艺复兴如何发展,这些都是永远不会出现的!
总而言之,文艺复兴决不是欧洲近代强盛的主要原因。西方的史学家如此宣传是为了刻意夸大了文化的影响,目的无非是证明西方文明的优越性,以便为在世界范围内推销西方文明服务。令人悲哀的是,中国人没有全面的思考近代史,只是跟在西方的后面邯郸学步。而正是对于西方文明的痴迷使中国抛弃了自己的传统,造成了现代史的军阀割据和日本入侵。因此,西方的强盛不是因为文艺复兴,中国现代史的苦难也不是因为自己的传统文化有什么缺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