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本月4日伦敦警方将一名叫做马克·达根的29岁黑人男子击杀后,英国各地出现骚乱,由伦敦到利物浦再到伯明翰,骚乱几无停歇迹象。到9日为止,伦敦警力已达到1.6万,但仍未能控制住局势,目击者称骚乱现场犹如战区。
舆论分析,英国发生骚乱的主因是经济不振,失业率居高不下,尤其是年轻人对政府失去了信心。在整个欧洲陷入主权债务危机的情境下,不属于欧元区的英国固然存在货币防火墙,但欧洲经济整体徘徊不前的现实,让英国人充满焦虑感。当欧元区第三、第四大经济体西班牙和意大利也呈现危机迹象时,蹩在大西洋中的英国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不安全感。英国《卫报》就认为:“随着失业率上升,政府削减财政支出,青年活动中心和其他小区服务被迫暂停或缩小规模,年轻人越发感觉被社会排斥,犯罪率不断攀升。”
除经济原因,警民关系不和谐,及种族和文化冲突也是造成这种骚乱的原因。据英媒报道,哈灵盖(托塔纳姆所在行政区)、兰贝斯等行政区在全伦敦和英国的贫困程度都名列前茅。这些地区的犯罪率在大幅上升,当地青年和警方的关系变得异常糟糕。一些亚非裔也大多集中在上述地区,哈灵盖有48.7%的非英国白人,兰贝斯38%的人有其他各族背景,使用的文字高达130种。
遗憾的是,英国警方在这些“边缘小区”并不绅士。就像一位23岁的土耳其裔居民所言,当地警方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去对待他和非洲裔人士。值得一提的是,1980年代,全英也曾爆发过席卷多个城市的骚乱,当时警方就被批评为“机构性种族主义”。这回英国警方恐怕会引来更多的批评。
其实,人们也不必对英国求全责备。发生在英国的骚乱,折射了全欧洲的尴尬。人们犹记,近年来法国也发生过比英国还要严重的骚乱,同样也是经济、种族和警民关系酿祸;被主权债务危机搞得苦不堪言的希腊,去年来也多次发生骚乱;让人深思的是,在向来和平不设防的挪威,一名本国极右分子制造了死亡近百人的恐袭事件,目的是反对欧洲的多元种族文化,以“拯救欧洲”,他承认,欧洲潜伏着80个和他一样的“独狼”同志。
英国是否也有这样的“独狼”不得而知。但英国以排外著称的“保卫英格兰阵线”宣称,在社交网站Facebook上,该组织拥有10万名支持者。《每日邮报》曾有一项民调,48%的受访者表示,如果极右翼组织放弃使用暴力,他们会选择支持这些组织的诉求。在其他欧洲国家,形形色色的极右组织不可胜数。
在经济不景气的催化下,普通民众往往会迁怒于外来移民。因此,欧洲的社会文化其实已到了最危险的时期,无论英国还是其他国家,基层警察恐怕也会沾染上这种排外思潮,从而下意识地用极端手段对付外来移民,尤其是那些看上去贫穷且不大安分的其他族裔人群。
民主和自尊的欧洲或许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基督教传统文化里有歧视异教徒的基因。从中世纪“十字军东征”到现代的“文明冲突论”,无不隐喻了西方骨子里的政治和文化上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在旁观者看来异常显眼,当欧洲陷入困顿时,这种优越感就会异化偏激,自下而上喷薄出来,导致不可收拾的悲剧结局。
(作者系大陆时评人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