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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玉忠:河图洛书图说考——上古五行四时历初探(三) 
作者:[翟玉忠] 来源:[] 2012-05-21

 

三、河图图说:上古阴阳五行历概说

 

1、 阴阳五行历的理论构建不同于现代西方科学

 

《汉书·艺文志》术数中在天文、历谱后即讲五行,其中就有早已佚失的“四时五行经二十六卷”和“阴阳五行时令十九卷”。五行类叙云:“五行者,五常之形气也。《书》云:‘初一曰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言进用五事以顺五行也。貌、言、视、听、思心失而五行之序乱,五星之变作,皆出于律历(乐律和历法——笔者注)之数而分为一者也。”

 

作者说的很清楚,“四时五行经”、“阴阳五行时令”源于历法——只不过上古四时八节历(即四时历)和阴阳五行历(即五行历)距汉代太远,已经从“序四时之位,正分至之节,会日月五星之辰,以考寒暑杀生之实”的历谱中分立出来而已。

 

上古阴阳五行历图示即河图。这种历法的理论构建完全不同于现代西方科学,它不是在实验条件下,以抽象思维为基础的;它是从整体上把握事物的本质,用动态的形象加以描述。这种最早应用于农业时代、与生产生活最为密切的历法中的科学范式铸就了中国科学的原型。

 

中国这种独特的科学范式用《易经》上的话说就是:“立象尽意”、“极数定象”。

 

“立象尽意”,语出《易经·系辞上》,上面说:“‘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唐代孔颖达疏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者,虽言不尽意,立象可以尽之也。‘设卦以尽情伪’者,非唯立象以尽圣人之意,又设卦以尽百姓之情伪也。‘系辞焉以尽其言’者,虽书不尽言,系辞可以尽其言也。”

 

那么什么是象呢?《易经·系辞上》的作者接着解释说:“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音zé,意为深奥,玄妙——笔者注)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简单说,就是用具体的形象来表达天下万物复杂的运动过程。在阴阳五行历中,是以阴阳和五行这些动态形象来表征时序,五行即水、火、木、金、土,每行中各有阴阳(天地、奇偶),它们表征的动态性质分别为:“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尚书·洪范》,此句大意是:水向下润湿;火向上燃烧;木可以弯曲、伸直;金属可以顺从人意改变形状;土壤可以种植百谷。)

 

为了将阴阳、五行这些象在历法中进行推演,需要对五行确定数值和数序,这就是“极数定象”。《易经·系辞上》上说:“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孔颖达疏曰:“‘参伍以变’者,参,三也。伍,五也。或三或五,以相参合,以相改变。略举三五,诸数皆然也。‘错综其数’者,错谓交错,综谓总聚,交错总聚其阴阳之数也。‘通其变’者,由交错总聚,通极其阴阳相变也。‘遂成天地之文’者,以其相变,故能遂成就天地之文。若青赤相杂,故称文也。‘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者,谓穷极其阴阳之数,以定天下万物之象。”

 

据《尚书·洪范》,五行的数值分别为:“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由于上古阴阳五行历是十个月,所以由五行又推演出十月,据《易经·系辞上》,其阴阳关系分别为:“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孔颖达疏曰:“若天一与地六相得,合为水,地二与天七相得,合为火,天三与地八相得,合为木,地四与天九相得合为金,天五与地十相得,合为土也。”这就是河图中气温相对的月份按五季(行)组合的形式。

 

在阴阳五行历中,天数用白点表示,地数用黑点表示。天地之数形成了上古五行历的基本月序,河图即是对这种阴阳五行历的图示。其中居同于方位上的两个月气温是相对的,两个月相隔半年(五个月),这些“相得”月份分别是:一月和六月,二月和七月,三月和八月,四月和九月,五月和十月。(如图五)

 

     

 

图五:阴阳五行十月历图示——河图

 

如果将建立在抽象思维基础上的现代科学称为抽象科学的话,我们不防将发端于上古阴阳五行历,“立象尽意”、“极数定象”的中国科学范式称为意象科学,这种科学范式直至今天还在中医中被系统地应用着——而且中医也主要是取阴阳五行之象。著名中医吕嘉戈在谈到中医中重要的取象比类思维方法时这样写道:“它要求人们在认识事物时,不能脱离宏观,每一事物都具备地球万物宏观的阴阳五行属性,在把握每一具体事物的宏观时,还要注意与此事物相互联系的其它事物和因素,这就是取象比类方法。”《吕嘉戈:《中国哲学方法》,上海中医药大学出版社,20076月,第48页。》

 

《尚书·洪范》是殷纣王的亲属和大臣箕子向周武王讲述的治国大法,代表着三千年前殷之际最基本的人文理论。《尚书·洪范》中的五行理论已经完全不同于古希腊恩培多克勒的四元素(elements)理论,李约瑟博士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他谈到《尚书·洪范》的五行本义时写道:“五行的概念倒不是一系列五种基本物质的概念(粒子未入这个问题),而是五种基本过程的概念。中国人的思想在这里独特地避开本体而抓住了关系。”(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二卷,科学出版社等,19908月,第266页。)他进一步写道:“五行理论乃是对具体事物的基本性质做出初步分类的一种努力,所谓性质,就是说只有在它们起变化时才会显现出来的性质。因此人们常常指出,element一词从来不能充分表达‘行’字……它的词源从一开始就有运动的含义。”(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二卷,科学出版社等,19908月,第266~267页。)

 

我们不得不佩服李约瑟博士的真知灼见。避开本体论、还原论倾向,用表征动态过程的形象用以说明宇宙复杂的时空关系,正是中国意象科学的基本特征。从二十世纪初开始,科学研究的领域越来越微观,越来越复杂,在本体已经从量子物理学中消逝,还原论已经在分子生物学中走入逻辑混乱的今天,意向科学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

 

可喜的是,中国科学工作者在某些领域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应用意象思维方法。比如在地震学领域,他们不再单纯用研究地层结构运动的方法预测地震,而是从天文圈、大气圈、生物圈、水圈、地层圈等视域取诸象,用以预测地震,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通过对《管子》中遗存的阴阳五行历的解读,我们看到,意象科学所达到的理论之简洁、优美、精确,足以令二十一世纪的我们感到惊讶。

 

2、 阴阳五行历历谱

 

《管子·五行第四十一》和《管子·幼官第八》是河图的说。对于“幼官”的本义,郭沫若在其《管子集校》中曾旁征博引,详加考证,认为“幼官”当作“玄宫”,即古布时令的明堂。“《周礼·媒氏疏》引《圣证论》《管子篇》《时令》云‘春以合男女’,‘合男女’正见此篇,是此篇亦名‘时令’。‘幽宫时令’犹之《月令》亦名《明堂月令》。《幼官图》即《明堂图》之类也。”(郭沫若:《管子集校》,《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89页。)

 

《三辅黄图》有:“明堂者,明天道之堂,所以从四时,行月令,宗祀先王,祭五帝,故谓明堂。”观《管子·五行第四十一》和《管子·幼官第八》,其内容同明堂月令一样,完全是讲由天文(天道)推演人事,顺天时以行政令的,是中国先民天人合一思想的集中体现。用《管子·五行第四十一》上的话说就是:“……作立五行以正天时,五官以正人位。人与天调,然后天地之美生。” 用《管子·五行第四十一》上的话说就是:令有时。无时则必视,顺天之所以来……唯圣人知四时。不知四时,乃失国之基。”

 

成就天地之美,也就成就了人类的可持续发展,这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基因。后来中国古典经济理论中的自然原则即脱胎于此。(参阅拙著《国富策:中国古典经济思想及其三十六计》,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01月,第58~60页。)

 

因天时,行人事,作到令有时,政治经济政策遵从天地自然法则,首先要制定历法——为了使读者更清楚地了解上古阴阳五行历及其相对应的时令,我们将《管子·五行第四十一》和《管子·幼官第八》浓缩成一张表格。如表一:

 

表一:

1:“李人”原作“使人”,据张佩纶说改。为刑官,岁终决狱。

2:关于五行对应的方位,《幼官第八》中有“此居图方中”、“此居于图东方方外”、 “此居于图南方方外” “此居于图西方方外” “此居于图北方方外”这类用语。

3:“比类”中我们并未列入“五井”、“五兽”|“五兵”之类,因为它们与本文讨论的内容关系不大。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参看《管子·五行第四十一》和《管子·幼官第八》原文。

 

从一表中我们看到,河图代表的阴阳五行历与彝族保存的古代十月历十分相似,它的一年是从冬至后的甲子日算起,就是《管子·五行第四十一》讲的:“日至,睹甲子木行御。”分为木、火 、土、金、水五季,每季72天,一年共计360天。

 

然而,关于阴阳五行历的具体内容,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进一步讨论。

 

首先,阴阳五行历每季是不是也同彝族十月太阳历那样分为阴阳两个月?从河图的图示看,显然是分的;另外我们也可以从古文献上证明。一些中医界的学者注意到,《黄帝内经》中一些重要理念只能用十月历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参阅贺娟:《上古五行十月历在<黄帝内经>理论中的应用》,载《中华中医药杂志》,2009年第9期)。事实上《黄帝内经》除了保存了河图数序,还包含着上古十月历的重要内容。《黄帝内经》关于十月太阳历的内容主要集中于《素问·金匮真言论》和《素问·藏气法时论》中,我们将其中与十月历相关的内容辑录如表二:

 

表二:



参照《河图阴阳五行时令一览表》,读者很快就会发现,二者除了“五音”中“羽”与“徵”的对应相反外,其他五行、五色、五方、五味、数字的对应完全相同。所有我们有理由推断,《黄帝内经》的基本理论是基于上古阴阳五行历。那么《素问·藏气法时论》中“肝主春……其日甲乙”,“心主夏……其日丙丁”,“脾主长夏……其日戊己”,“肺主秋……其日庚辛”,“肾主冬……其日壬癸”,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特别是长夏,如果真如多数注家所指出的那样为夏季最后一个月季夏,何以说又“其日戊己”?时间上与其他脏象明显不同?事实上《素问·阴阳类论》明确指出:“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脉之主时。”这明明是说,春五色属青,天干属甲乙,共七十二日。

 

陈久金先生曾引用《史记·律书》和《汉书·律历志》考证出,天干、地支本来都是用来记月的,天干对应的是十月太阳历的十个时节,(参阅陈久金:《天干十日考》,原载《自然科学史研究》,1988年第第2期。)若如《素问·阴阳类论》所述甲乙对应七十二日,显然是指甲月对应三十六日,乙月对应三十六日,由此我们可以依次推出阴阳五行历的十月月序,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每月三十六天;医家认为甲属阳木、乙属阴木、丙属阳火、丁属阴火、戊属阳土、己属阴土、庚属阳金、辛属阴金、壬属阳水、癸属阴水,其阴阳属性与河图黑白点亦相同。另外,《淮南子·天文训》中也说:“凡日,甲刚乙柔,丙刚丁柔,以至于癸。”天干是有阴阳、刚柔之分的,阴阳五行历的月份亦然。

 

其次,阴阳五行历是不是如彝族十月历太阳历那样有五、六天作为过年日?阴阳五行历不仅在《管子》河图诸说中有详细记载,在《淮南子·天文训》和董仲舒《春秋繁露·治水五行》中都有记载,二者除了记载历法,也简要记载时令,大体内容相同,但前者更为详细,其中关于历法部分如下:

 

“日冬至子午,夏至卯酉,冬至加三日,则夏至之日也。岁迁六日,终而复始,壬午冬至,甲子受制,木用事,火烟青。七十二日,丙子受制,火用事,火烟赤。七十二日,戊子受制,土用事,火烟黄。七十二日,庚子受制,金用事,火烟白。七十二日,壬子受制,水用事,火烟黑。七十二日而岁终,庚子受制。岁迁六日,以数推之,七十(“七十”,“七”字衍——笔者注)岁而复至甲子。”这段话大意是说:冬至日通常在子日或午日,夏至日通常在卯日或酉日。冬至的日子加上三天就是夏至的日子。而从夏至到下一个冬至则日子移迁六天。这种加三迁六现象一年一循环,周而复始。如果冬至壬午日,那么甲子受命起行主管时节,这时木气为主宰,火烟呈青色。从冬至七十二天后,丙子受命起行主管时节,这时火气为主宰,火烟呈红色。再过七十二天后,戊子受命起行主管时节,这时土气为主宰,火烟呈黄色。再过七十二天后,庚子受命起行主管时节,这时金气为主宰,火烟呈白色。再过七十二天后,壬子受命起行主管时节,这时水气为主宰,火烟呈黑色。再过七十二天一年结束,下一年庚子受命起行主管时节。每年移迁六天,按这个数字来推算,十年又回到冬至甲子。

 

这简直是《河图阴阳五行时令一览表》的简化版,其五行、干支、五色、天数与《河图阴阳五行时令一览表》完全相同,所不同的是,它强调了夏至和冬至的算法。作者说冬至日通常在子日或午日,夏至日通常在卯日或酉日。冬至的日子加上三天就是夏至的日子。而从夏至到下一个冬至则日子移迁六天。这种加三迁六现象一年一循环,周而复始。每年移迁六天,按这个数字来推算,十年又回到冬至甲子受命起行主宰时节。显然,一年被当作三百六十六天,才会有“岁迁六日”的现象,因为一年只按五个七十二天,即三百六十天计算,则夏至和冬至都不需要“迁”了,所以说上古阴阳五行历中必然有五、六天的过年日。

 

陈久金先生曾在其长文《腊日节溯源》中考证说,腊日是上古十月太阳历的新年节日,十月太阳历一年为360日,余下的5天至6天就作为过年日,不计在月内。他引唐朝成伯屿《礼记外传》和蔡邕《独断》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成伯屿《礼记外传》谈到“休废日”为腊日,上面说,“周木德,汉火德,各以其五行之日为祖,其休废日为腊也。”蔡邕《独断》则明确指出腊日辞旧迎新为五天,上面说:“迎送凡田猎五日。腊日,岁终大祭,纵吏民宴饮。”(参阅《陈久金集》,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33月,第76~97页。)

 

中国古籍中记载上古十月历过年习俗的不少。其中东汉崔寔的《四民月令》记载最详,上面说“前除二日,斋、馔扫涤。遂腊先祖、五祀。其明日,是谓小新岁,进酒降神,其进酒尊长,及修刺贺君、师、耆老,如正日。其明日,又祀,是谓蒸祭。后三日,祀冢。事毕,乃请召宗族、婚姻、宾旅,讲好和礼,以笃恩纪;休农息役,惠必下浃。”按照《四民月令》,腊前后共六日。另据《汉书·武帝纪》载:“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令天下大酺、膢五日,祠门户,比腊。”这里祠后土所行大酺、膢皆五日,是比照腊,为五日。由此我们可推知上古确曾存在为期五六天的过年日,腊日即为其遗俗。至于后来腊日改为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则是在佛教传入东土很久以后的的事了。

 

最后需要弄清楚的是,阴阳五行历的节气是如何安排的,因为在《管子·幼官第八》曾提到一种每节十二天的三十个节气,并将他们不均匀地安排在了四季中,如下:

 

春(八节):地气发、小卯、天气下、义气至、清明、始卯、中卯、下卯。

 

夏(七节):小郢、绝气下、中郢、中绝、大暑至、中暑、小暑终。

 

秋(八节):期风至、小酉(本季中“酉”字原作“卯”,据安井衡说改——笔者注)、白露下、复理、始节、始酉、中酉、下酉。

 

冬(七节):始寒、小榆、中寒、中榆、大寒、大寒之阴、大寒终。

 

上述节气,如清明、大寒等仍保留在现行农历的二十四节气中,可知《管子·幼官第八》为二十四节气的重要源头。问题是,三十节配四季显然很不规整,因为土季72天一下变得没有节气,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三十节当配五季十月,每季六节,每月三节。我们注意到,这种配置与彝族十月历每月三节的配置完全相同。(参阅刘尧汉:《彝族文化放言》,湖北教育出版社,200711月,第201~205页。)

 

那么,为什么三十节会被硬塞入四季中呢?这是由于《管子》写定于战国时期,而四时八节历脱胎于阴阳五行历,二者可能同时应用过,所以必然会有相互调节的倾向,这在《管子》河图、洛书的诸说中例子很多。比如《管子·五行第四十一》竟有“六月日至”一语,六月一至显然是四时八节历的内容,却放在了对阴阳五行历的说明中。上面还提到“经纬日月”,《管子·幼官第八》甚至用“正月朔日”表示正月初一,而四时八节历、阴阳五行历同月相根本没有关系,这就如身处现代的我们不得不用“月”这个概念来表达太阳历中与农历中的月相对应的时段一样。

 

另外,阴阳五行历是不是如彝族十月历太阳历那样以十二兽轮流记日?我们不得而知。《管子》中的干支记日显然是写定年代的产物——尽管我们知道,三千多年前商代甲骨刻辞中已经用干支记日,但对于阴阳五行历的记日方法,依然不可考。从《管子·幼官第八》明确记载每个节气十二天看,当时的记日方法当以十二天为周期,可能与十二生肖或十二地支相关。

 

综合上面的考证,我们列阴阳五行历历谱如表三:

 

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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