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占领国内高端零售业——物流业

    众所周知，近10年外资超市店已占领各大中城市零售业主流地位。外资超市的扩张就是外资物流网的扩张，就是对国家流通网的占领。主流舆论喜欢谈“入世”的好处，却不愿提及外资对我国经济命脉的侵蚀和威胁。

    根据WTO协议，我国从2004年12月起，允许外资在华控股批发零售企业和设立独资企业。此前各地政府已迫不及待地引进外资超市，2004年全球50家最大零售企业大部分已进入中国，设立了300多家大型超市，占领高端零售业80%以上份额。它们重金买下城市黄金地段，吸纳并控制中国制造商，建立配送体系，有的与房地产商、银行建立了长期发展战略联盟。现在外资超市已完成在内地一、二线城市的布局，逐步垄断中国商品流通的市场、渠道、人才、企业品牌和供货商，对我国传统商业形成吞并之势。

    并购是外资超市扩张的重要途径。如2004年英国TESCO以21亿人民币收购乐购50%股权、囊括其25家超市；2006年美国百思买控股江苏五星电器，沃尔玛收购好又多等；
2007年沃尔玛购BCL公司35%股权、控股中国101家好又多超市，成为中国超市老大；“7—11”收购上海联华快客成为广州零售老大，等等。目前合资零售企业中的外方加快了独资经营的步伐。

    “敞开大门迎外资”必然会出现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局面。外资零售商融资能力强（银行给优先照顾），有财力大量开店布点，可用国际收入补贴在华亏损以争夺顾客。目前国内对外资这些不正当竞争也缺乏监管制约手段。本国超市缺乏抗衡“洋超市”的实力，许多企业利润下降、陷入困境，甚至倒闭退出。最易于吸收就业的中小零售商难以生存。许多国内企业被迫谋求与外资合作以求活路。

    现代大型零售模式和传统商业有根本的不同。它的经营范围覆盖广大区域（跨越行政边界），利用现代信息交通手段，在公司范围内形成信息——物流控制系统，通过全球采购直接进货和销售，精简批发层次，节约仓储运输成本，缩短运转周期。可利用零售追踪分析软件（历史数据、气候、各地消费习惯等）预测未来需求并调整进货，提高反应速度，从而节约流通成本、提高生产——市场间互动效率。这种经营模式正深刻地改变生产和流通的关系，将零售业从过去的流通末端，提升到能够影响厂商、影响消费者的地位。在美国企业50强中，流通企业就占10家。

    外资高端零售业实力的急剧膨胀，决非简单的市场份额和企业利润的消长。现代流通控制着市场、决定着生产、影响着金融。谁掌握了一国的流通主渠道，就相当于掌握了国家经济命脉。一些拉美国家零售业对外开放不到10年，本国的流通企业就全军覆没。

    国际四巨头垄断中国快递业务

    1992年后民营快递业迅猛发展。1995年外经贸部5号令“国际货物运输代理企业可……代办国际快递（私人信函除外）”；我国加入WTO承诺开放邮政。国际四大快递巨头（德敦豪DHL、美联合包裹UPS、美联邦快递FEDEX、荷天地快运TNT）通过合资方式进入中国，现已占中国国际快递市场的90%。四巨头垄断中国市场同时，开始干涉中国政策的制定，2005年四巨头代理机构公开声明，要求中国修改《邮政法》，设立有利于外资的条文，擅闯起草小组会场，致使新邮政法一再拖延。（2009年新邮政法通过，因国务院“关于邮政专营范围规定〈草案〉”再遭私人及外资代表反对，暂缓执行。国家邮政的普遍服务功能受到极大干扰。）

    外资渗入城市供排水项目

    2002年计委公布的《外商投资产业指导》，提出开放城市供排水系统，外资拥有向用户最终零售水的权力。近十几年各地大搞城建，城市政府为筹集基础设施资金，纷纷引进外国投资者“盘活资产”。

    世界四大水务集团（苏伊士、泰晤士、威立雅、柏林）开始染指中国：世界最大水务公司苏伊士集团在中国参股15个城市的自来水公司，包括青岛（占供水量90%）、上海化工区、三亚、重庆等地，法威立雅参股深圳水务等。

    至2008年年底，19家“社会企业”共签约供水项目146个，相当于全国供水总能力的16.5%。其中11家主要外资水务企业在中国城市供水市场中共签约94个项目；6家最有影响力的外资水务企业所掌握的项目，相当于2007年全国供水总能力的8%。

    城市水务是带有自然垄断、公共服务性质的行业，技术含量低、成本管理简单。外资对水务感兴趣，是看准垄断型公用事业私有化后向政府谈判的优势，谋求独享水价上涨的蛋糕，让广大消费者买单（经济界人士曾异口同声支持居民水价上涨，耐人寻味）。

    此类领域被私人或外资掌控的主要风险是监管困难。如2005年香港汇津公司参股长春某污水处理厂，因与政府发生争议擅自停运，40万吨/日污水直排松花江，影响极坏。美国许多城市水务公司至今仍为国有体制。近年来，部分外资水务公司开始撤离中国市场，将所持城市水厂股权转让给中资水务公司。

    中国燃气被韩资恶意控股

    中国燃气市场一直受到外资觊觎，在城市公用事业改革中，各城市“盘活基础设施资产”。印度、新加坡、韩国、日本、英国、俄国纷纷进入中国燃气市场，均选择与中国燃气合作。

    中国燃气（中燃）是具有国资背景的燃气运营商，中石化占5%股份（其余大股东为韩国SK、印度和阿曼籍公司、亚洲开行），在国内120个城市有业务。

    2007年，该公司总经理刘明辉与韩国SK集团组建一家合资公司，随后SK不断在二级市场买入中燃股票，至2008年达到5%持股量，遂派代表进入中燃董事会。2010年中燃配售7.2亿股，并一次向SK出售4000万股中燃股票。11月SK持有的中燃股份已达中燃总股本的9.68%，成为第一大股东。这已违反了配售公告，涉嫌恶意收购。12月刘明辉因经济犯罪嫌疑被拘捕。

    2011年4月，中国燃气召开特别股东大会，中方董事会正副主席均被罢免，SK人员出掌董事会（印度、阿曼股东一致支持SK）。中国燃气在法律上成为外资公司。SK获得公司经营权后开始在一些地方项目公司派遣自己的人员。

    SK与韩国现政府关系密切。燃气管道具有易燃性，如被当做军事打击目标，对城市破坏力巨大。且燃气管道往往与通信管道平行，如掌控燃气管道，可能实行通讯窃听。SK公司本身在韩国占据燃气垄断地位，且有很大一块业务在通信领域。

    中燃领导换人后，4位资深法学家联名签署《法律意见书》，指出：SK通过可疑途径超越中石化成为中燃第一股东，中燃实际控制权已从中国国企转移到SK；中燃涉及的管道燃气项目，属于国务院《关于建立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安全审查制度的通知》中所说“重要能源和资源、重要基础设施、重要运输服务”，属于“重点、敏感军事设施周边企业以及关系国防安全的其他单位”；此并购行为属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且“实际控制权可能被外国投资者取得”，因此应当按照《通知》的规定，启动国家安全审查，及进行反垄断审查。

    中燃属于特殊目的公司（在海外注册的目的是为方便海外融资），应按内资企业管理（商务部2006年10号文《关于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的规定》中有明确说明）。如果中燃的国内业务变为外资性质不能通过政府审批，则中国有权限制该公司的资金汇出境外。

    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垄断中国企业海外上市业务

    从90年代起，全球四大知名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毕马威、德勤、安永）外加安达信，陆续获准在华设立合资会计师事务所。由于本国会计师事务所屡屡被曝光丑闻（银广夏、郑百文、蓝田等案），2001年中国证监会发文，要求上市公司IPO及再融资时，其财务报告须由国际会计师事务所进行补充审计。一些银行也发布了类似规定。借助这些优惠政策，“四大所”在华业务排名迅速升至前四名。

    多年来，四大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几乎垄断了我国海外上市企业的全部审计业务，其中有些属于能源、金融等敏感行业。这些“洋会计”通过审计可以获取重要企业的一切重要的信息（如能源规划、国有银行不宜披露的资金用途）。2006年，全国工商联向人代会提案：四大所“几乎垄断了我国海外上市企业的全部审计业务……大量国家重要信息已处于开放状态，国家安全令人担忧”。

    “四大所”在审计业务中丑闻不断，其案例包括违反独立性的规定、缺乏应有的职业精神、与造假公司合谋等等。2005年财政部曾责令普华永道整改；2005年证监会查明科龙电器存在重大财务违规问题，而德勤正是科龙的审计机构。毕马威、安永同样也被曝光若干丑闻。由于国内相关法律不健全，会计师事务所遭到起诉的案例极少。
 
                （作者：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体制与管理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