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窃听丑闻,默多克发表公开道歉信,面临英议会质询。
这不是他第一次道歉了。记忆中,上一次道歉是因为新闻集团“不顾正义”,要为涉嫌杀死前妻的美国前橄榄球明星辛普森出版自传、制作访谈节目。受害者家属指责出版商和电视台唯利是图,新闻同行也纷纷批评此举有违道德,是对司法制度明目张胆的挑战。迫于舆论压力,当年11月20日,新闻集团宣布取消自传出版和电视专访计划。
但他显然并没有从往事中吸取教训,或者说,新闻集团不择手段、绞尽脑汁追求收视率、发行量,已习以为常,致使今日深陷“窃听风暴”。
“商业社会中,金钱会说话”,这是2007年默多克收购《华尔街日报》之后《亚洲时报》的评论,“一旦默多克的利益倾向占上风,《华尔街日报》100多年来打磨的独立品质将荡然无存。”据说,收购后,默多克认为该报文章太长,读者没时间读完,“别再为赢得普利策奖写文章了,还是发表一些吸引大众阅读的内容吧”。
于是,在《世界新闻报》、《太阳报》乃至《星期日泰晤士报》,记者可以带支票簿采访,可以高价买断新闻来源,可以买通警察获取内部新闻,可以雇佣特工窃听当事人……一句话,在激烈的媒体竞争中,打着“新闻自由”的大旗,想方设法摧毁对手,获得垄断地位。
这样的“新闻自由”就成了西方某些媒体的保护伞,在其“光环”笼罩之下,一味追求眼球效应,为获取新闻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挑战公共道德,凭此实现利益最大化。
多年来,新闻集团等媒体的手段为人所共知,但问题是,标榜“保护人权”、“民主自由”的西方舆论管理机构,对这些触犯道德底线的行为怎不有效加以约束呢?
这涉及西方一些国家政府与媒体“权利互换”的问题。
一方面,政府和党派需要媒体影响舆论。在《权力的声音——美国的媒体和战争》一书中有这样的结论:冷战结束以来美国的历次对外干涉表明,美国媒体在战争中已经鲜能坚持“中立”与“客观”(如果有过的话),而是越来越成为政府进行国内战争动员和影响世界舆论的重要工具。
伊拉克战争期间发生的英美主流媒体“集体沉默”、“新闻造假”事件就是明显的例子。
另一方面,政府和党派给予配合的媒体更多“自由”和“宽容”,以至于容忍侵犯公民隐私事件不断发生,新闻道德沦为毫无约束力的累赘。
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在《我们濒危的价值观——美国道德危机》一书中作出反思:“一个国家之所以有权威和影响,是因为道德因素,而不是军事实力;是因为它的谦卑而不是傲慢无礼;是因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愿意为别人服务而不是控制别人……一个没有道德的国家很快就会失去它在全世界的影响。”
默多克和他的新闻集团正为“道德危机”付出沉重代价,还有谁更应该为“道德危机”反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