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新法家研究
翟玉忠:《墨经》名辩精要(下) 
作者:[翟玉忠] 来源:[] 2011-07-05

辩学类

 

一、〔经上51〕必,不已也。〔说〕必。一然者,一不然者。必,不必也。是、非,必也。

 

【译文】“必”是不止的——比方一是这样,一不是这样。以必有不必故。凡是非对立的即是必。

 

二、〔经上96〕缶,无非。〔说〕彼举然者以为此其然也,则举不然者而问之。若圣人。有非而不非。

 

【译文】“正”是无非的——他举出这样的以为此是这样,即举出不这样的来质问他。如圣人一样。有非与不非故。

 

三、〔经下1〕止类以行人。说在同。〔说〕止。彼以此其然也,说是其然也;我以此其不然也,疑是其然也:此然是必然则俱。

 

【译文】流动之“人”是属于永恒之“类”的。由于同故——彼以此为然,须说明其“此然”之故;我以此为不然,可由反面来确定“此然”的真妄。及到“此然”是必然,即由同

异而俱于此一了。

 

四、〔经下15〕在诸其所然,者未然。说在于是推之。〔说〕在。尧善治,自今在诸古也。自古在之今,则尧不能治也。

 

【译文】观察事物的既知界和未知界。以由既知界和未知界去推断它故。尧善于治理,那是从尧的当时观察尧的过去。若从尧的当时来观察尧的未来,那尧是不能治理的。

 

五、〔经下53〕尧之义,也于今而处于古而异时。说在所义二。〔说〕尧。或以名视人;或以实视人。举“友富商也”,是以名视人也。指“霍是臛也”,是以实视人也。尧之义也,是声也于今,所义之实处于古。

 

【译文】尧的能义,延于今和止于古是有不同的时代性的。以所义有二故——或用名来示人;或用实来示人。举“友是富商”,是用名来示人;指“鹤是此鹤“,是用实来示人。尧的能义之声誉流传到今,而所义之事功却停留在古。

 

六、〔经下54〕“狗,犬也。”而“杀狗非杀犬也”可。说在重。〔说〕狗。“杀狗谓之杀犬”可。若两脾。

 

【译文】“狗是犬”。但“杀狗不是杀犬”,是可以的。以名相重故——“杀狗叫做杀犬”,也可以。比如人身的两髀。

 

七、〔经下40〕知狗而自谓“不知犬”过也。说在重。〔说〕智。智狗不重智犬则过。重则不过。

 

【译文】已经知狗,又自己说“不知犬”,是错误的,以违反“重同”的规律故——凡知狗不重知犬是错误的。反转来,知狗重知犬便不错误。

 

八、〔经下8〕假必誖。说在不然。〔说〕假。假必非也而后假。狗假霍也——犹氏霍也。

 

【译文】虚假的事必致混乱。以惑众故——虚假必定不是而后假借。如狗假鹤名,和“犹别号鹤”一样。

 

九、〔经下72〕唯吾谓“非名”也则不可。说在仮。〔说〕唯。谓“犹是霍”可。而“之非夫霍也”,谓“彼是是也”不可。谓者毋唯乎其谓。“彼犹”唯乎其谓,则吾谓必行;“彼”若不唯其谓,则不行也。

 

【译文】他人应诺我说出的“非名”是不可的。以我和他相反故——比如说“犹别号鹤”是可以的。伹“这犹并不是那鹤”,说“彼就是此”是不可的。“谓”,务必他人应诺我的谓。如说“彼犹”而他人应诺我的谓,那末,我谓必行;如说“彼”而他人不应诺我的谓,那就不行了。

 

十、〔经下68〕“彼彼此此”与“彼此“同。说在异。〔说〕彼。正名者“彼此”。彼此可:彼彼止于彼,此此止于此。彼此不可:彼且此也,此亦可彼。彼此止于彼此。若是而彼此也,则彼彼亦且此此也。

 

【译文】“彼彼此此”和“彼此”是同的。以异义无异故——正名的人只要分“彼此”。彼此可以正名呢:彼彼仍限止于彼,此此仍限止于此。彼此不可以正名呢:彼将为此,此亦可为彼。故正名只要彼此限止于彼此。像有些人所说的彼此,那末,彼彼也将为此此了。

 

十一、〔经上66〕坚白不相外也。〔说〕坚。于石,无所往而不得,得二。异处不相盈,相非,是相外也。

 

【译文】坚白是不相排外的——以在一石中,无处而不得坚白二故。凡异处不相含容,互相排斥,就是相外。

 

十二、〔经下14〕“宇久不坚白”。无久与宇,坚白。说在因。〔说〕宇。宇徙,久……。无坚得白,必相盈也。

 

【译文】宇宙和坚白不发生关系。坚白是没有宙和宇的。以宇宙只是相因依故——

宇有域的移徙,宙有长的移徙。抚坚得白,视白得坚,二者是必相含容的。

 

十三、〔经下4〕一偏弃,谓之而因是也。不可偏去而二。说在见与俱、一与二。〔说〕一。 一与一亡,二与一在。偏去,未…… 。有之实也而后谓之。无之实也则无谓也。不若敷与美。谓是则是因美也,谓也则是非美。“无谓”则疑也。见不见离,一二不相盈。广修。坚白。

 

【译文】(译文将之分为两个论式,次序作了调整)不可偏去的是坚白二——坚白二与石一同在。即不偏去。以见不见俱于一石,即石一与坚白二故。不像花和美一样。见的白和不见的坚相离,即石一和坚白二不相含容。如广长含容成一平面。(以上一式)

 

美花偏去美——美一和花一相失,即偏去。以谓物而因美——有此实才能谓物故。谓此即是因美,谓彼即又因非美。无此实就无谓,无谓则疑。(以上二式)

 

十四、〔经下7〕偏去莫加少。说在故。〔说〕偏。俱一无变。

 

【译文】偏去是没有增减的。以仍旧故——二俱于一是没有变动的。

 

十五、〔经下37〕于一,有知焉,有不知焉。说在存。〔说〕于。石、一也,坚白,二也而在石;故“有智焉、有不智焉”可。子智是,有智是吾所先举,重。则子智是,而不智吾所先举也,是一。且其所智是也,所不智是也,则“是智”之“是不智”也,恶得为一?而谓“有智焉、有不智焉”。

 

【译文】在一石上,有知的坚,又有不知的白。以二者同时存在故——石是一,坚白是二而同在石上;故只说“有知,有不知”,就可以了。你知此,又知此我所先举,那是二。若你知此,却不知我所先举,只是一。今你所知的是此。所不知的是此,那末,“此知”和“此不知”是二,何得是一呢?故说“有知的坚,又有不知的白”。

十六、〔经下38〕有指于二而不可逃。说在以二参。〔说〕有。指,若智之;则当指之智告我,则我智之。兼指之,以二也;衡指之,参直之也。若曰:“必独指吾所举,毋举吾所不举﹗”则者固不能独指,所欲指不传,意若未校。

【译文】有指示于坚白二者而不可逃出于一石。以坚白二合石一而为三故——坚白物指,你知道它;那末,当你指示其所知告我,我也知道它了。兼指坚白,那只是二;若横指坚白二,直指石一,那就是三了。比如说:“必独指示我所举的,不要举出我所不举的!”那末,这固然不能独指,设独指坚,所欲指的白不达,设独指白,所欲指的坚不传,坚白石的意义是如此不明确呵。

十七、〔经下39〕所知而弗能指。说在春也,逃臣,狗犬,贵者。〔说〕所。春也其执固,不可指也。逃臣不智其处。狗犬不智其名也。遗者巧弗能两也。

【译文】所知的物而不能指示出来。约有“春也、逃臣、狗犬、遗者”四种故——春的执守秘固是“不可”指示的。逃臣不知他的藏匿处所。狗犬不知它们的名号。大匠不用绳墨而巧不能有偶。以上三者是“不能’指示的。

 

十八、〔经下12〕欧物,一体也。说在俱一,唯是。〔说〕伛。 俱一,若牛马四足;“唯”是,当牛马。数牛、数马,则牛马二;数牛马,则牛马一。若数指:指五,而五一。

【译文】区分物的全部而统一物的分段。由于“俱一”与“唯是”故——“俱一”是顺牛马四足来区分;“唯是”是合理地称呼着牛马。数牛、数马,分开来说是牛马二;数牛马,合并来说是牛马一。比如人数手指:分数起来,指有五个;合说起来,指虽有五而名是一。

十九、〔经下71〕“以言为尽誖”,誖。说在其言。〔说〕以。誖,不可也。之人之言可,是不誖,则是有可也。之人之言不可,以当,必不审。

【译文】“以为人言都是虚妄”是荒谬的。由于有他言故——誖,即是不可的意思。此人的话可吧,就是不誖;那末,不可之中有可,可见这一言是荒谬的。此人的话不可吧,就是誖;若以为合理,必不审确,也见得这一言是荒谬的。

二十、〔经下66〕狂举不可以知异。说在有不可。〔说〕狂。“牛与马惟异”:以“牛有齿”、“马有尾”说“牛之非马也”不可;是俱有,不偏有、偏无有。曰“牛与马不类”:用“牛有角”、“马无角”,是类不同也;若举“牛有角”、“马无角”以是为“类之不同也”,是狂举也,犹“牛有齿”、“马有尾”。

【译文】妄提既成事实不可以知辩论的异点。以可中有不可故——“牛和马是特异的”:但把“牛有齿”、“马有尾”说“牛异于马”是不可的;因为它们都有齿有尾,并不是牛偏有齿,偏没有尾,马偏有尾,偏没有齿。又说“牛和马不同类”:因为“牛有角”、“马无角”,这确实是类不同;但辩术要“争彼”才有“当而胜,若举“牛有角”、“马无角”以为“类之不同”,那是妄提既成事实,和说“牛有齿”、“马有尾”是没有分别的。

二十一、〔经下67〕“牛马之非牛”与“可”之同。说在兼。〔说〕牛。或“不非牛而非牛也”可,则或“非牛而牛也”可。故曰“牛马非牛也”未可,“牛马牛也”未可。则或可,或不可,而曰“牛马牛也未可”亦不可。且牛不二,马不二,而牛马二。则牛不非牛,马不非马,而“牛马非牛非马”无难。

【译文】“牛马之非牛”一辞和说的二“可”字句是同的。由于兼名故——或“不非牛和非牛”即“牛和马”是可的,或“非牛和牛”即“马和牛”是可的。故说“牛马为非牛”即“牛马为马”是不可的,“牛马为牛”是不可的。那末,或可,或不可,若说“牛马为牛不可”也是不可的。试看:牛没有二,马没有二,要“牛马”才是二。那末,牛即是牛,马即是马,而“牛马”就是“马牛”不难明白了。

二十二、〔经下82〕不是与是同。说在不州。〔说〕不。是是,则是且是焉。今是,是于是而不是于是,故是不是。是不是,则是而不是焉。今是,不是于是而是于是,故是与是不是同说也。

【译文】“不是”和“是”相同。以不殊异故——既谓是为是,那末,是必为是了。但现在的是,是于是而又不是于是,故是为不是了。既谓是为不是,那末,是乃为不是了。但现在的是,不是于是而又是于是,故是和是不是同说了。


相关文章:
·翟玉忠:《孔门理财学——孔子及其学派的经济思想》译序
·翟玉忠:读余云辉博士《关于共产党执政的阶级基础探讨》
·翟玉忠:不能脱离中华文化背景理解《大学》三纲及“定静”
·翟玉忠:为中华续慧命——六经书院2023-2024年度工作报告
·翟玉忠:礼——二十一世纪人类精神革命
大六经工程 |  国学网站 |  香港中国文化研究院 |  联合早报网 |  时代Java教程 |  观察者网 | 
环球网 |  文化纵横网 |  四月网 |  南怀瑾文教基金会 |  学习时报网 |  求是网 | 
恒南书院 |  海疆在线 | 
版权所有:新法家网站  联系电话:13683537539 13801309232   联系和投稿信箱:alexzhaid@163.com     
京ICP备05073683号  京公网安备110108020135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