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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辉:对“民主”的历史解构 
作者:[段志辉] 来源:[] 2008-07-30
 

本以为大家心知肚明所谓“民主不过是西方资本主义革命时复活古代氏族部落制时代的一种遥远回忆从而煸动群众理想主义激情的口号而已,而之于用在现代则其不过是申张个人自由扩张时的一面旗帜.可是今日之风,似乎不然,慨然有神性的意味,只要人们把某种价值取向贴上“民主”的标签,就可以堂而皇之悬挂明堂训告天下.民主为何物,社会如此大谈特谈民主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左翼人士还是右翼精英,口不离民主,就像文革时代手举红宝书一样.

民主为何物?毛泽东主席经典解释“人民当家作主”,此论极为精辟!在氏族部落制时期,社会的最高级组织和最基本的组织皆是氏族的部落,在部落内部实行的是生产资料公有制,所以无论是对外掠夺或战争,对内的组织生产或分配,经济利益是一致的,更兼在那个落后的时代,部落内部结构极为简单,分工也非常的不明显,人们的智识彼此无多大差别,这就决定了部落大事完全可以采取公议和多数决定的方法.所在在这个时代,无论是由生产资料公有制决定的本质还是部落结构不发达决定的形式,其完全是民主的.是人民当家作主.即使大多数人弃权不言,由生产资料公有制决定的经济利益分配也会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性质.

进入到私有制社会, 在前期部落的边界还是社会基本组织特征时,部落内部的分工还不发达,成员相互之间在经济上保持着相互独立性,彼此的交换还很稀少,所以在产品价值链的分割还没形成,经济利益的对立不甚明显,民主还没有发生多大变化,特别是在对外上,集体议决事情还体现着全体部落成员的一致利益.集体议决还能维护全体部落成员的政治生活的民主性.但是民主的经济基础开始分崩离析了.

战争和部落之间贸易的进行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内终于完全改变了联系松泛的原子式社会状态,贸易导致的部落分工使得部落利益日益抛弃互通有无的合作形式而采取了对立的形式,战争更是直祼裸地一个部落把另一个部落置于被统治的地位,极端的是把整个部落成员赶入奴隶的“地牢”,社会上出现了更大的组织,或是以上贡为联系纽带的部落联盟,或是贵族奴隶制的国家.在部落联盟内部,中心部落对附属部落拥有特权,部落之间没有平等,部落联盟对外的事情尽管还采取着集议的方式,但是决策权却落在中心部落的手上;部落内部的事务还是由部落内部集体议决,在这里,部落内部保持着部落公有制,但在部落内盟内部,则以部落为所有权单位保持着部落私有制,部落之间的不平等,特别是对外的不平等也佐证着部落联盟在经济上不可能是部落联盟级别上的公有制,所谓民主还残留在部落内部,但在部落内盟这一级别,民主已是名存实亡,所谓大多数决策的民主只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人民不可思议的笑话.因为这里没有原子式的大多数,而是被划割在经济利益呈现五光十色的单位内的不同个体.雅典主导的提洛同盟是这种社会组织状态最为典型的说明.在贵族奴隶制国家,奴隶与尊贵的占统治地位的氏族成员之间是没有民主可言的,一者他们不但不是共同拥有生产资料,而且奴隶本身都是统治氏族成员的财产,前者只是后者会说话的生产工具.难道民主的希腊人会让奴隶们也自由地到广场上去申述自己的权利,而且投上自己尊严的一票来改变自己的奴隶地位.大多数的决议形式只会把奴隶主们送上奴隶们怒火中烧的火山口.在这种国家,阶级对立已经形成,所谓大多数决议的民主只不过是以整个氏族作为统治阶级的尊贵氏族内部的组织形态.斯巴达与黑劳士的关系极为恰切给予了佐证.就是这个作为统治阶级的氏族内部的民主,也在共和时代的罗马给予了历史的否定.

罗马的共和终于走到了历史的尽头,共和式的民主不过是早已窃据非常财富与地位的元老们之间的辩论赛而已,屋大维撕裂了这一温情脉脉的面纱,把历史所造就的新的独立力量—军队—牢牢地紧握在手心,社会分化出三大群体,一是高度一体化组织的军队及其附属官僚;二是占有生产资料的大小领主或地主,他们没有确定的组织,但是他们托庇于前者,通过生产资料的占有屈居社会第二的地位;三是被剥削的奴隶、农奴、雇农这一广大群体.三者在开辟和增加新的财富方面保持着相对一致性,但在已有的财富分配方面却存在着尖锐的对立.如果采取的是大多数决议制,则军队会瓦解,领主或地主将失去已有生产资料.被剥削的群体作为人口的大多数就具有决定性的地位.可是历史从来没有印证人口数量的力量,而是恰恰说明国家作为一个系统,其决策权是落在有组织的军队手中.这三大阶级因为组织程度的不同从而能表现出的力量的不同决定了在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同,这个不同重要的不是数量上的不同,而是依据劳动价值观念的公平.他们在经济利益的分配上严重对立,大多数决议的民主制如何能抚平全部人的心?更兼人类历史进入到这个时代时,社会的产业分工亦十分发达,在商人和手工工人之间关于利润的分割,手工业者与农业从业者关于交换的公平的斗争,不是大多数决议制能够把分配方案确定的.

当今,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资本主义自我标榜“民主社会”,其实是自欺欺人.如果真是民主,为什么生产资料的占有上有多有少,难道他们国家的公民连平均占有生产资料对于自己有利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资本家群体与工人之间存在着有关剩余价值的争夺,如果实行大多数决议制,那么资本家还会分得如许的利润,不被被剥夺者剥夺干净才怪,顶多也只是保留着同工人一样的收益.在这样的国家,由于产业分工的发展,在同一产业链上不同环节的人他们之间存在着产品价值的争夺,处于不同产业的人们之间存在着通过价格表现出的有关交换价值的争夺.如果实行大多数决议制的民主只会让人数多的同一利益集团的人获得专政的权利,这不就是大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政吗?

民主从本质上说是“人民当家作主”,条件是生产资料公有制,分配上共同分配,政治形式是大多数决议制.因为这里的大多数是利益完全一致的大多数,人们争论只会是方法的不同,集智广识在这个意义上才会不带有任何阶级的偏见,而纯粹是真理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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