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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宏:谎言与奴役:非洲黑人的西方噩梦 
作者:[李建宏] 来源:[环球之音微信公众号] 2017-02-24

内容摘要: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西方仍然一意孤行地走在与全世界人民为敌的老路上。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臭名昭著的白人种族优越论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改头换面,以西方文化优越论和西方制度优越论的崭新面目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以对外输出“民主”、“自由”与“人权”的方式对非西方世界展开了又一轮的政治颠覆与文化灭绝战,成为当今世界动荡不安的万恶之源。西方国家的所作所为无可置辩地证明,西方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国际社会和平发展以及建立人类平等互惠合作关系的死敌!

欧洲殖民者不费吹灰之力地征服美洲大陆之后,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来开发这片美丽富饶的处女地。由于印第安人已被一网打尽,白人便转而来到遥远的非洲大陆,以最卑劣的暴力手段将黑人掳掠到美洲充当奴隶,耕种他们从印第安人手中非法掠夺的土地。十五世纪至二十世纪之间,美国、英国、法国、葡萄牙、西班牙和荷兰等国通过跨大西洋奴隶贸易,将大约一千四百万到两千万非洲黑人辗转贩卖到美洲为奴。这些被强迫移民、强制劳作的可怜人从此失去了自己的姓名、家庭、语言、宗教、文化,丧失了一切人身自由、人格尊严与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在号称“民主”“自由”的国度里,他们不幸沦为白人可以任意处置的财产,象物品、牲畜一般在市场上被公开出售,饱受欺凌与压榨,宛若生活在人间地狱!

西方国家通过奴隶贸易以及奴隶所提供的免费劳动迅速积累了巨大的物质财富,为其日后的经济腾飞和科技发展提供了雄厚的物质保障。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一语道破了奴隶制与西方资本主义之间那层欲盖弥彰的暧昧关系:“将非洲变成商业性黑皮肤狩猎场,标志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到来”。曾任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总理的历史学家Eric.Williams在《资本主义与奴隶制》一书中根据大量翔实的第一手历史资料,揭开了西方国家浮华的外表,暴露了他们通过榨取奴隶的劳动果实大发不义之财的血腥历史,并得出结论称“十八世纪的商业资本主义是通过奴隶制与垄断来积聚欧洲的财富的”,奴隶所创造的巨大财富为欧洲工业城市经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成为“英国所积累的主要资本来源之一,为工业革命提供了资金”。Williams博士的研究发现,美洲殖民地的种植园为母国提供了蔗糖、烟草、咖啡及巧克力等大量奢侈品,使坐享其成的欧洲人过上了骄奢淫逸的寄生生活。曼彻斯特的纺织厂只有依靠美洲黑奴所生产的棉花才能顺利运转,欧洲道路、桥梁、矿山等基本设施建设所急需的资金均来自黑人奴隶的血汗。奴隶贸易与奴隶经济还有力地带动了服装、造船、钢铁、制糖、金融、保险、慈善、教育以及科学研究等产业的蓬勃发展,就连闻名于世的瓦特的蒸汽机也离不开西印度群岛奴隶主的财力支持。可见,近现代西方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根本原因绝非西方人所竭力兜售的自由、民主、人权、平等、博爱等无耻谰言,在全世界范围内疯狂地杀戮、奴役与劫掠才是西方国家发家致富的真正秘诀。近代以来西方的荣华富贵完全是建立在全世界人民的苦难包括千百万非洲黑奴的尸骨与血泪之上的,法国著名学者法农在《全世界受苦的人》一书中愤怒谴责了西方国家这种损人利己的卑鄙行径:“欧洲的这种富有是十足可耻的,因为这富有是建立在奴隶的背脊基础上,是吸奴隶的血,它直接来自这个不发达国家的土地和地下。欧洲的福利和进步是用黑人的、阿拉伯人的、印第安人的和黄种人的汗水和尸体建立起来的”。这从一个侧面印证了马克思的科学论断“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惨无人道的奴隶贸易和奴隶制在当时很多西方国家的政治上和道义上却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为了捍卫给他们带来巨大经济利益的奴隶制,西方人费尽心机,从哲学、经济、种族、历史、宗教、科学、社会效益以及人道主义等方面,全面力陈奴隶制的种种“好处”,以证明奴隶制的存在是正常的、自然的、文明的。美国南卡罗来纳州参议员William.Harper就曾公开表示“奴隶制带来文明的益处,抑制文明的弊端”。他说美国南方的奴隶制在带来巨大经济发展与科技进步的同时,有效地避免了社会混乱。而不采用奴隶制的英国却倍受不平等与极端政治之苦,西班牙、意大利、墨西哥则迅速滑向“腐朽与野蛮”,唯有在采用奴隶制的美国南方以及巴西、古巴等国才能看到社会进步。曾任美国副总统的约翰?卡尔霍恩也确信奴隶是“正当的财产”,奴隶制是一个绝对好的制度,是实现美国梦的关键。18372月,他在参议院的一次讲话中诡辩说保持奴隶制对黑白两个种族的“和平与幸福是绝对必要的”,并且再三强调他是基于事实而得出这一结论的:“我用事实来说话,世界上很少有国家里劳动者获得这么多,被剥削得这么少,在他生病或者年老的时候会受到这么多关照。”他大言不惭地说:“我求助于事实。有史以来中部非洲的黑色人种不仅在肉体上,而且在道德上和智力上,还从未达到过如此文明、如此进步的程度”。在这样的歪曲与诡辩之下,恶贯满盈的奴隶主摇身一变成了提升非洲人生活水平与文明程度的大恩人,黑人奴隶牛马不如的悲惨生活则被美化成是尽情享受白人奴隶主所提供的文明与进步。如此荒诞无耻的信口雌黄,可谓亘古未闻,却在不经意间将“高等种族”的残忍、无耻、伪善与邪恶暴露无遗!

在历史上作恶多端的基督教也为维护奴隶制的存在与奴隶主的利益立下了汗马功劳,直到十九世纪,基督教会的官方立场一直都是支持奴隶制的,就连阿奎纳和奥古斯丁等著名神学家也认同奴隶制的存在。为了维护奴隶制的合法性,新大陆的基督徒们煞费心机地从《圣经》中寻找关于奴隶制的蛛丝马迹,《圣经?创世纪》中有关挪亚一家的故事被曲解为上帝对奴隶制的首肯。

根据《圣经》记载,诺亚醉酒后裸身睡去,不巧被儿子含撞见。羞愧交加的诺亚醒来后立即诅咒含的后人“必给他弟兄做奴仆的奴仆”。白人据此牵强附会,硬说黑人是命该为奴的含的后代。作为基督教的创始人,耶稣本人从未质疑过奴隶制的合理性,圣经中也确实有一些要求奴隶顺从的文字。然而,在白人扭曲变态的强盗逻辑里,只要他们信仰了上帝,就天然掌管了以上帝的名义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生杀予夺大权。在白人基督徒看来,黑人只有在成为奴隶之后才有机会认识万能的上帝,所以理应对白人及其上帝感恩戴德、俯首听命才是正道。虚伪冷酷的基督徒从来不去对奴隶主宣讲爱人如己以及人人平等皆兄弟等基督教所倡导的比较正面的道德教导,反而积极向受压迫的奴隶灌输“爱仇敌”、“打左脸,给右脸”、“不要与恶人作对”等负面教条。凡是鼓吹忍辱负重、安守天命的经文都被教会当成尚方宝剑,凡是甘心忍受屈辱、宽恕不义的圣徒都被基督徒树为道德楷模,而那些提倡解放奴隶的废奴主义者则成了教会恶意诅咒、诬蔑与攻击的对象。美国学者Mark.Ames在《怒不可挡:愤怒、谋杀与反抗——从里根的工作单位到克林顿的科伦拜及其前后》and.Rebellion:From.ReagansWorkplaces.to.Clinton’s.Columbine.and.

Beyond中称“基督教在强化白人对奴役非洲人的正义性以及说服黑人接受他们的奴隶地位是耶稣计划的一部分方面扮演着强有力的角色”。Ames认为教会领袖们这般行为实在是“与魔鬼签订契约”。在基督教会的钦定与恩准之下,奴隶制这一无时无刻不在剥夺人类自由和尊严的劳动体制不仅可以长期合法存在,而且披上了一件极其神圣的外衣。

很多西方科学界人士也绞尽脑汁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与科学的道德权威,为奴隶制的存在提供所谓“科学根据”。著名美国白人医生塞缪尔?A?卡特莱特先后在非洲黑奴中“诊断”出漂泊症(Drapetomania)和Dysaesthesia.aethiopica(感觉迟钝症)等“精神疾病”,用以解释当时在黑奴中广泛存在的逃跑、懒惰和缺乏生产积极性等现象。卡特莱特的“医学研究”证明,正是这些精神疾病导致了黑奴逃跑或在劳动时偷懒。他以科学的名义论证黑人是天生的低等种族,根本不懂自由为何物,更不配享受自由,因而必须秉承上帝的旨意,自觉自愿接受高等白人的管辖。如果他们不安天命,妄图享受专属于白人的自由,就是患了精神病。卡特莱特进一步总结说这些精神病的诱因在于奴隶主对奴隶太过仁慈所致,是白人奴隶主“使得自己和(奴隶)变得相似,把他们平等对待”的结果。他除了指出如何识别各种症状之外,还煞费苦心地提出了一系列“治疗”措施,他认为“如果严格遵守适当的医疗建议,这个使许多黑人逃跑的麻烦事是几乎完全可以被阻止的”。对于逃跑、消极怠工以及“无故抑郁、愠怒和不满”的黑奴,卡特莱特开出的“医疗处方”及“治疗方案”是鞭笞和砍脚趾。如果卡特莱特时代的白人真的对如此荒唐透顶的“科学结论”笃信不疑的话,任何理性与良知尚存的人就无法不怀疑卡特莱特的同胞所贩卖至今的所谓“自由”、“民主”与“人权”的真正含义与真实目的!

在压迫者所谱写的历史中寻求正义与公正无异于缘木求鱼,在他们那里,我们只能看到剥削有理的诡辩说辞与为压迫者彰目的文过饰非。只有在几个世纪以来备受欺压的黑人眼中才能更清楚地看到历史的本来面目以及白种人的真实嘴脸。美国著名民权运动领袖马尔科姆?爱克斯(Malcolm X)生前就黑白两个人种之间的爱恨情仇发表了一系列演说,向世人充分展示了隐藏在“自由”、“民主”与“人权”表象之下的美国社会更为真实的另一面。马尔科姆说作为美国民主的受害者,他和他的同胞们“从未从美国的民主中得到好处”,而“只是在美国的虚伪中受苦”;他们也从未见过什么美国梦,他们“经历的只有美国噩梦”。面对白种人在历史上与现实中对黑种人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马尔科姆对白人产生了挥之不去的刻骨仇恨。如果说马丁?路德?金尚致力于在拯救黑人肉体的同时拯救白人的灵魂,马尔科姆则将白种人看作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屠杀者”、“绑架者”、“掠夺者”与“奴役者,是“最残忍的野兽”、“禽兽一般的种族”和“必须被消灭的魔鬼”。1963年他在接受Louis Lomax电视采访时毫不掩饰地说道“任何强暴、劫掠、奴役、偷盗并且向人民投放地狱般炸弹的人,……任何做出这些事情的人绝对是魔鬼。”而且,白人不仅“过去一直是魔鬼,他们将永远是魔鬼”。在1963年哈莱姆联合集会上,马尔科姆更是用形象生动的语言将白人表里不一的天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让白人欺骗你,不要让白人向你微笑。……在那微笑的背后是一颗邪恶的心,在那牙齿背后的是一个动物般的野兽。他们在心里并不想让你们得到他们及其同类所想要的。……如果你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你要观察他的行为。忘记他的话,他有很多好听的话,观察他的行为,他的行为是蛇蝎一般的行为,毒蛇一般的行为,龙一般的行为,爬行动物一般的行为,禽兽一般的行为。”马尔科姆认为“让白人陷入绝境的最好方式就是事实,他不能接受事实,他不能忍受事实,他不喜欢事实,特别是当你知道关于他的事实的时候。”马尔科姆用无可辩驳的事实义正词严地揭露道:“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白人可以走到那里说他创造了和平与和谐。他在到达的每一个地方制造混乱,他在到达的每一个地方实施破坏。”聪明睿智的马尔科姆早就看穿了白人的本性,所以对他们不抱一丝一毫的幻想,他说:“白人反对兄弟般的关系,白人反对和平。他在地球上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在历史上他从来没有象兄弟一般地对待任何人。他对你亲如兄弟的唯一时刻就是他可以利用你、剥削你、压迫你的时候,就是你屈服于他的时候,所以他自身的历史使得他不配做兄弟之邦的居民与公民。”马尔科姆对白人的深刻认识来自于黑种人为奴五百年的切身体验,他对白人发出的的每一声咒诅都凝聚着非洲人五个多世纪的眼泪与辛酸。千百万黑人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与苦毒,借助马尔科姆高昂的激情与犀利的语言象洪水般倾泻而出,将白人苦心孤诣的种族优越论荡涤殆尽。白人因此对马尔科姆恨之入骨,遂恶毒地诬蔑他为歧视白人的种族主义者。在白人的歪曲宣传里,掳掠、杀害、奴役、压榨、歧视黑人的白人是在传播一种更高层次的文明,而揭露白人恶行、反抗白人压迫并号召黑人重拾民族自尊与自信的马尔科姆反倒是在种族歧视!

事实上,白种人从来不是种族主义的受害者,而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剥夺有色人种最基本的平等、自由与人权的当之无愧的种族歧视的实施者。白人对黑人的野蛮蹂躏并不仅仅局限于美洲大陆的奴隶制,通过对非洲国家的殖民,白种人成功地实现了对黑种人的全方位奴役。美国著名作家杰克?伦敦在短篇小说《不可避免的白人》(The.Inevitable.White Man)中揭露道,愚蠢而又自私的白人根本不顾黑人的死活与感受,白种人不可避免的使命就是征服世界,为此“白人先生可以冲破任何壁垒,以至利用老撒旦来亲自做工”。自1415年起,美国、英国、法国、德国、丹麦、瑞典、荷兰、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土耳其以及意大利等国就相继在非洲殖民,导致百分之九十五的非洲领土被西方列强侵占,2569万平方公里的非洲沃土落入白人之手,整个非洲大陆只有埃塞俄比亚仍然保持政治独立。殖民统治期间,白人不仅从黑人手中掠夺了大量的物质财富与自然资源,更以文化殖民的方式给非洲人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与精神创伤。

法国著名黑人学者法农在其经典名著《黑皮肤,白面具》中以饱含深情的笔墨愤怒控诉了白人殖民统治给广大黑人民众所造成的精神压迫与文化创伤。法农发现在家乡法属马提尼克岛等殖民地生活的黑人大多有或轻或重的心理障碍与精神疾病,而且这些病人“都多少跟白人们有创伤性的接触”,反观那些“正常化的黑人从未与白人联系过”,法农因此将白人视作扰乱黑人思想活动与心理机制、造成黑人精神错乱与人格扭曲的罪魁祸首。法农异常尖锐地指出,“充满根深蒂固的最坏的偏见和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得毫无道理地骄傲的白人”“以非常有毒的异体侵扰黑人”,不承认他们的人类品质与文化属性,强迫他们“穿上白人给他做的号衣”,使他们的自卑内心化。法农一针见血地指出黑人的自卑感并非与生俱来或凭空产生的,而是“与欧洲人有优越感有关联的”,是白人种族主义者人为制造的自卑感。法农毫不讳言黑人是“白人文明的牺牲品”,“是一个以某个种族对另一个种族的剥削、一种被认为高级文明形式对某种人类的蔑视为基础的制度的受害者”。法农以洞若观火的观察力向世人揭示了涌动在冠冕堂皇的白种人内心深处那深藏不漏却真实存在的邪恶意念:“欧洲的无意识的最深处制造着极其卑鄙的杂交,其中潜伏着最不道德的冲动、最不可公开承认的欲望”。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法农敏感地意识到驱动白人在全世界范围内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极其邪恶、变态的心理基础:“白人受权利情绪所驱使,受领袖情绪所驱使”,“想以他们的本质充斥世界”,并将他们的本质强加于他人,这充分证明“白人的灵魂烂了”。对于白人种族主义所导致的巨大精神创伤,法农本人亦有切身之痛,他在书中写到:“我觉得自己身上长出几片刀。我决定自卫。我要以足智多谋者的身份使世界合理化,向白人指出他错了”,他发誓要“向白人揭示,他既是好蒙骗人者,又是受骗者”。然而,终其一生法农始终无法摆脱种族主义所造成的心灵之痛,直到临死那天他念念不忘的仍然是“他们要将我丢掉洗衣机里洗白”。

欺世盗名的西方人以救世主的姿态,打着在殖民地传播文明的旗号,实际上却企图毁灭与扼杀当地文明从而取而代之,以达到对殖民地人民实行永久精神控制的罪恶目的。作为西方殖民主义活见证的法农在《全世界受苦的人》中痛斥“欧洲是以精神的名义,以扩展欧洲精神的名义来为自己的罪行辩护和使自己的奴役合法化的”。法农对自以为是的白人殖民者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之声:“几个世纪来,欧洲使人停止进步,并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光荣而奴役人;几个世纪来,欧洲以所谓的‘精神冒险’的名义,扼杀了几乎整个人类。”法农对西方人的假仁假义深恶痛绝,他批评西方一面“没完没了地谈论人,而一面它却到处逢人便杀,在它自己街上的所有角落,在世界各地杀人。”法农不无正确地指出,为了建立牢不可破的文化霸权,西方人永远也不会认可非西方国家所蕴含的异常丰富的文化宝藏,因为“任何殖民主义都不从其统治的领土所存在的文化中获取其合法性。人们靠在殖民主义眼前展开一些鲜为人知的文化瑰宝永远也不会使殖民主义感到羞愧”。法农高举民族独立与民族解放的大旗,号召全世界被压迫民族团结起来,彻底摆脱西方的殖民统治,不仅在政治上独立自主,更要从殖民者所强加的文化桎梏与精神枷锁中获得解放。这意味着今后不再唯西方的马首是瞻,不再“笨拙地效仿欧洲”,不再“痴迷于赶上欧洲的欲望”,特别是在西方疯狂地自我毁灭走向深渊的时代,第三世界人民“应该最快地远离这深渊”。法农特别强调发展中国家不应该再无望地通过西方的社会价值关系来确定自己。相反,“不发达国家应该努力把一些适合自己的社会准则、方法、自己特定的风格公布于世”。法农深信日臻没落的西方并不能为解决人类生死攸关的重大问题提供任何有建设性的解决方案,向西方学习无异于问道于盲。为了人类更加美好的未来,第三世界国家必须彻底摈弃以西方为标准与参照的社会经济发展模式,到西方以外的地方去寻找答案。人类的未来与希望不在西方,而在彻底挣脱了西方精神与文化奴役的非西方国家!

法农对西方殖民主义文化的批判并非无的放矢,因而得到了世界各国人民的普遍赞赏。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大师和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萨特在为法农《全世界受苦的人》所作的序言中高度赞扬了法农的批判精神。作为西方人中少有的诚实、正直而又睿智之士,萨特承认法农“向他的弟兄们揭穿我们的老诡计”,并善意地提醒他的白人同胞不要在妄自尊大的虚妄中自我陶醉,而要勇敢地在被殖民者的苦难中重新审视与认识丑陋而真实的自己:“法农向他的弟兄们解释你们,并替他的弟兄们拆卸我们那奴役的机器:以此来使你们在客观事实中自我发现和感觉。我们的受害者通过他们的创伤和锁链认识了你们:这就使他们有了如海的铁证。只要受害者给我们指出我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就足以使我们认识到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了”。萨特与法农里应外合,以局内人所掌握的精确信息,从西方社会内部对假冒伪善的西方给予了致命的一击。他尊尊告诫人们,诡计多端的西方人之所以到处推销西方文化,并非真正希望提升这些地区的文明程度,而是“为了清除他们的传统,为了把我们的语言替代他们的,为了摧毁他们的文化而不把我们的文化给他们,将不惜一切,把他们累跨”。西方力图通过如此精心设置的文化陷阱建构起一套坚不可摧的文化霸权体系,以对全世界人民实行长久的压榨与奴役。萨特因此将西方人所津津乐道的人道主义称为“我们人道主义的脱衣舞”,并直言“这人道主义赤裸裸的,并不美好:这只不过是种骗人的思想,对掠夺的美妙辩解;它的温柔和矫揉造作保证了我们的侵略。”

自非洲国家独立以来,西方仍不肯放下昔日主子的威风,他们以推广所谓“民主”、“自由”与“人权”的名义,持续不断地在非洲各国策划政变、策动政权更迭以至暗杀非洲国家领导人,使得整个非洲大陆鸡犬不宁、狼烟四起。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勇敢地战斗在反抗种族主义与殖民主义最前沿的非洲人民对此进行了不屈的抗争。津巴布韦总统穆加贝在第二十六届非盟峰会上发言时毫不客气地批评了西方帝国主义在非洲大陆所制造的巨大灾难,他在回顾了西方种族主义与殖民主义的罪恶历史之后严正指出,如今白种人仍然自觉高人一等,他们还在非洲的各个角落,通过非政府组织、间谍、假意提供援助的伪君子甚至某些非洲国家的武装力量对非洲施加政治影响与政治渗透。穆加贝将肆意干涉非洲内政以及任意剥夺非洲人民自由、平等、独立与自主权利的做法称为“另一种名义的奴隶制”。在穆加贝总统的英明领导下,津巴布韦政府顺从民意,通过土地改革将白人殖民者非法强占的土地重新分配给贫苦的非洲黑人,没想到这一深得民心的正义之举却被掠夺成性的西方人视作侵犯白人殖民者“人权”的非法行为。白人在以暴力劫掠非洲土地与资源,奴役与压迫非洲人民的时候,从来不讲人权。但是,当觉醒了的非洲人民通过合法手段将被殖民者掠夺的土地收归非洲人民所有的时候,西方人却就所谓的人权问题大作文章。本着白人侵略有理、黑人反抗有罪的强盗逻辑,西方恶毒攻击穆加贝为大独裁者和种族主义者,继而对津巴布韦采取了一系列政治与经济制裁。就美国等西方国家对非洲所谓人权、腐败等问题喋喋不休的指责,美国著名黑人领袖Louis.Farrakhan在一次电视采访中怒斥白人虚伪。面对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白人主持人迈克?华莱士,他勇敢地表达了全世界被压迫人民的心声:“你们没有道德权利告诉任何国家他们有多么腐败!你们应该沉默!……你们怎么竟敢将自己放在道德法官的位置上?!我认为你们应该保持安静,因为当美国手上有那么多的血,你们没有讲话的权利!”

然而,盛气凌人的西方人从未认真反省自己在过去的几百年间给全人类所带来的巨大灾难与痛苦,更拒绝从思想上与文化上深刻检讨西方社会长久滋生帝国主义、殖民主义与种族主义的心理基础、文化根基与精神实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西方仍然一意孤行地走在与全世界人民为敌的老路上。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臭名昭著的白人种族优越论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改头换面,以西方文化优越论和西方制度优越论的崭新面目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以对外输出“民主”、“自由”与“人权”的方式对非西方世界展开了又一轮的政治颠覆与文化灭绝战,成为当今世界动荡不安的万恶之源。西方国家的所作所为无可置辩地证明,西方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国际社会和平发展以及建立人类平等互惠合作关系的死敌!

作者:李建宏

来源:环球之音

(作者介绍:环球之音授权作者,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现旅居加拿大。)

【附】美国著名民权运动领袖马尔科姆?爱克斯《选票还是子弹》的部分精彩演讲:

一旦你们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你们就改变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一旦你们改变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你们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一旦你们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你们就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方式去采取某些行动。只要你们持有静坐抗议观点,你们就会有静坐抗议的思维模式;一旦你们有了陈旧的静坐抗议的想法,你们就会采取某种形式的静坐。他们会让你坐在任何地方。如果你们一直这样静坐下去,那可不怎么好,那会让你们成了残废,使你们的意志彻底崩溃。那样做有什么用处?大家想想一些人静坐的情景吧:一个老太可以静坐,一个老头可以静坐,一个白痴可以静坐,一个懦夫可以静坐,任何人都可以静坐。可我和你们静坐得太久了,今天是我们站起来的时候了!是我们用战斗捍卫自己站着做事的尊严的时候了!

看看地球的另一边:在非洲,在亚洲,那里的黑色人种、棕色人种、红色人种和黄色人种正在走向独立。他们可不是通过唱“我们必将胜利”获得独立的,绝对不是。他们是通过民族主义取得独立的,是民族主义让亚洲人民取得独立的。亚洲的任何一个民族都是通过民族主义取得独立的,非洲的任何一个民族也是通过民族主义取得独立的。黑人民族主义也必定能给这里被殖民主义奴役400多年的2200万美国黑人带来自由。

因为黑人已经听够了白人的欺骗、谎言和虚假的承诺,他们对这一切厌烦了,他们明白了,他们觉醒了,他们对当前的一切不满了。所有这些在黑人社区形成了一股力量,使今天美国所有的黑人社区比苏联能够生产的所有原子弹的爆炸威力都大。

在白人平息了黑人在华盛顿的游行之后,他们还能用什么伎俩来愚弄我们呢?你们看透了这一切,你们被欺骗了,所以你们要在华盛顿游行。你们在林肯雕像和华盛顿的雕像之间游行呐喊,高唱“我们必将胜利”。他们把你们当作蠢货,当作傻瓜。他们让你们认为自己在去什么地方,可你们哪里也没去成,就在林肯和华盛顿之间游来游去。(比喻美国黑人仍处于从华盛顿总统到林肯总统期间的状况。)

我们从来就没见过民主,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伪善。当我们今天睁开双眼审视美国的时候,我们可不是用享受美国繁荣果实的目光看美国,我们是用美国主义受害者的目光看美国。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美国梦(比喻美国黑人仍处于从华盛顿总统到林肯总统期间的状况。),我们经历的只是美国梦魇。我们不但没有从美国民主那里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倍受美国伪善的煎熬。我们的新一代能够看到这一切,敢于说出这一切。

他们在玩高级欺诈游戏,玩政治欺诈游戏。你们是知道他们怎么玩的。他们中的一个人来到你们中间,让你们相信他是为你们利益着想的;同时,他和另一个人表面上反对你们的人串通。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们两个都不会为你们的利益着想,但他们合伙欺诈你,让你在他们中间选一个。所以,这是个欺诈游戏。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和我们玩这种游戏。

他们设诡计骗你们离开政治,即使你们投票,他们早已内定好了,所以你们实际上谁的票也没投,他们让你们空跑一趟。在南方,他们是十足的政治狼;在北方,他们是政治狐狸。狐狸和狼都属于犬科,属于狗的家族。你们是选择一只北方狗还是选择一只南方狗?我敢担保,不管你选择哪只狗,你仍然生活在狗窝里。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它要么是选票,要么是子弹的原因。它要么是自由,要么是死亡;要么是让所有人自由,要么是让所有人没有自由。今天,美国发现自己有独特的情形。从历史上讲,革命意味着流血。他们从未有过不流血的革命或者叫非暴力革命,这种革命就是在好莱坞的电影上也未曾出现过。你不可能在革命的时候去爱你的敌人,你不可能在革命的时候乞求剥削制度把你融入进去。革命就是推翻旧制度,革命就是毁灭旧制度。

白人永远不会赢得地球上的另一次战争。他们在战争中取胜、在地球上主宰一切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这还需要我证明么?好的。看看他们现在卷入地球上发生的所有战事,他们在哪里取得了胜利?哪里也没有。

为什么一些种水稻的农民把他们给赶出了朝鲜?这些吃大米的人没有别的,仅凭一双胶鞋、一支步枪和一个饭碗就把他们这些用坦克、凝固汽油弹装备起来的部队赶回了三八线。为什么?因为他们在地球上赢得战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再看看法属印度支那,那些身材矮小的种水稻的农民迎击法国军队,把法国人赶走了。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非洲的阿尔及利亚。法国人拥有高端战争装备,可阿尔及利亚人除了一支步枪一无所有。但他们善于打游击战,可法国人打不了游击战。游击战需要胆量和勇气,那些白人可没有这些。他们在坦克里才勇敢,他们在飞机的掩护下才勇敢,他们有炸弹开道时才勇敢,他们和整个连队一起作战时才勇敢。再看看亚洲和非洲的那些小矮人,他们带着把刀在森林打游击,他们所需要的就是一把刀。当太阳落山了,当夜幕降临,他们就开始行动。

所以,它要么是选票,要么是子弹。今天,我们的人民能够认识到我们正面对着一个阴险毒辣的政府,这个政府背弃了我们。这是个强盗政府。任何拖延给我们全部公民权的举措都是政府预谋的;任何在这个法案上蹑手蹑脚的行为都是政府策划的;任何反对给黑人全部公民权的行为都是政府导演的。这一切都应该由政府负责。

山姆大叔仍然厚颜无耻地以自由世界的领导自居,他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伪君子。在这里,山姆大叔站在其他人面前,双手沾满我们父母的鲜血,嘴角还滴着血,就像刚吃过猎物的狼。他们竟还有勇气对别的国家指手画脚,可你们甚至连民权立法都没有实现。这位山姆大叔鼓足勇气站在那里,谈南非,谈纳粹德国,为什么?因为这一切都已成为历史。

美国所有教会组织都属于白人民族主义。你们到白人教堂看看,他们宣讲的就是白人民族主义。耶稣是白人、玛丽亚是白人、上帝也是白人、所有的人都是白人,那就是白人民族主义。那么白人通过什么方式围攻我们呢?通常,他们教会的头头羡慕我们、嫉妒我们,他们走到哪里,哪里的你们就遭了殃,因为他们要联合起来,就像专门干敲诈勒索勾当的诬赖一样,他们也有个辛迪加。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些教士们已经向你们证明他们建立起一个辛迪加。当你逃脱了他们的敲诈,不管你去哪里,都会落入他们的魔爪。你知道,他们联合起来攻击你。所以,你还是无法逃脱。

它要么是选票,要么是子弹;要么是自由,要么是死亡。如果你们没有作好为自由付出代价的准备,请你们不要用“自由”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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