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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铁鹰:把美元还给美国人 
作者:[黄铁鹰] 来源:[] 2009-04-10

   美国人就像电影《活着》里的葛优,好日子过惯了,上去下不来,可是又好逸恶劳,没本事挣钱,只有向别人借。

    最近一个33岁的美国女人抢了全世界的眼球,她叫纳迪娅·苏莱曼,一胎生了8个孩子。当世界在为她惊讶时,她的父母却不以为然。她的母亲说,她不应该再生孩子,因为她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原来她本来就有六个孩子,而且是单亲母亲,自己一个不带,全都扔给年过花甲的父母。两个退休老人怎么养六个孩子?去年纳迪娅·苏莱曼父母不堪重负,已申请破产了。

    可是纳迪娅·苏莱曼不管,人工授精一下子又生八个。当有人指责她不负责时,这位正在读人类学研究生的纳迪娅?苏莱曼说,我毕业后,就会自己抚养这14个孩子,我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幸福和健康的生长环境。

    她凭什么养这么多孩子,而且还能潇洒地读研究生?看着她那种还理所当然的神态,我开始对美国穷人的真实生活产生兴趣。

美国式贫穷

    Google一下,结果出来了。 根据2002年美国国家统计普查定义:单身美国人年收入低于9,183美元,二口之家年收入低于11,756美元,三口之家14,348美元,四口之家18,392美元属于穷人。根据这个定义,在近3亿美国人中,有3500万美国人属于穷人。

    这些美国穷人的生活究竟怎么样?一个叫Robert E. Rector的社会学博士,写了一个关于美国穷人生活状况的综合报告《美国式贫穷》,其中一些数据发人深省。 报告里称:46%的美国穷人拥有住房,是什么样的住房?3个睡房、一个厅、一个半洗手间、一个车房。只有6%的美国穷人居住拥挤,三分之二以上的穷人,每人拥有一间以上房间。美国穷人的平均居住面积让巴黎、伦敦、维也纳、雅典和欧洲所有城市的人都眼红,因为美国穷人人均居住面积大过他们(注意:不是大过欧洲城市的穷人,而是所有欧洲城市居民)。

    70%以上美国穷人家庭拥有一辆汽车(包括卡车),30%的家庭拥有两辆以上汽车。76%有空调,97%的美国穷人拥有彩电,超过一半拥有两台以上彩电,78%拥有VCR或DVD,62%拥有有线和卫星电视,一半以上拥有音响,73%拥有微波炉,三分之一拥有洗碗机。89%全年拥有充足的食品,但不一定是喜欢吃的;9%的穷人有时吃不饱。70%的人能够支付房贷、租金、水电和基本医疗费。

    看完上述统计数据,我长叹一声:这也算穷人? 这3500万是美国失业率最高的人群,很多是单亲和多子女家庭,然而竟能保持这样高的生活水平。难怪能出现纳迪娅·苏莱曼这样的人物!

    可是羡慕之余,人们不会不问,美国怎么这么有钱,能保持如此庞大的低收入人群有如此富足的生活? 这次由美国次贷引起的全球经济衰退,终于让世界大多数人知道了,美国的富有相当一部分是靠借钱来维持的。 美国一共借了别人多少钱?这个数字很难说清楚,因为美国太大,联邦政府可以借钱,地方州政府和县政府都可以借。因此,只能拿比较有统一说法的联邦政府债务说事。

    截止到2008年末,美国政府公布的联邦政府债卷接近11万亿美元。美国宪法开宗明义说:美国政府是人民的政府,因此美国的国债自然就是人民的债务。美国一共有3亿多人,等于平均每个美国人借了35,000美元。

    人均35,000美元债务是什么概念?2008年美国人均收入仅为27,000美元,就是说每个人不吃不喝不花一分钱,要一年零四个月才能还完。 可是这仅仅是个人负担的国家债务,每个美国人还有私人债务。在2007年底,美国的私人房屋贷款总额同联邦债务一样大,也是11万亿美元。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又是35,000美元,这又需要不吃不喝一年零四个月才能还完! 这还不是全部!除了房贷,美国人的信用卡消费也是惊人,每个家庭2007年末平均还欠银行8,000多美元的信用卡贷款。

    按照中国人的理财观点,现在的美国就是一个败家子。一般中国人从来不好意思借钱,万不得已借钱,都是要命的事:没米下锅了;没钱买药了;孩子没钱交学费了,还有刚刚流行的房贷。

    当然中国也有极少部分人靠借钱维持好生活。这样的人大都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像电影《活着》里的葛优,好日子过惯了,上去下不来,可是又好逸恶劳,没本事挣钱,只有向别人借。

美国人就是葛优

    简单看了一下美国财政史,仔细一琢磨美国人还真就是葛优(注:在此先跟葛优道歉,葛优肯定不是败家子,但是他把这类人演的太活灵活现,因此用他形象说事更生动)。 美国人的祖宗们也曾是勤勤恳肯工作,视债如虎的本分人。美国建国后150年从来都是收支有余,几次战争导致的借债,战后都会立即偿还。

    美国是从二战后开始寅吃卯粮的,大举借债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其中有三个总统借钱最凶:演员出生的里根,八年让美国债务增加了1.6万亿;老布什尽管执政才4年,也给美国增加了1.6万亿债务;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布什给美国整整增加了5万亿债务。可惜他有点傻,把大部分钱扔到了“根据错误情报”进行的战争,不仅没有打赢,经济还打下来了,因此,有人把他评为美国历史上最差的总统,实在不冤枉。

     在这三个总统后面,都有一个伟大的影子,这就是克林斯潘。他就像这三个败家子的老管账先生一样,怂恿他们不断举债。难怪他成为美国历史上掌管联邦储备局最长,和惟一得到总统自由勋章的局长。美国近代政府为什么背典忘祖理,举债越来越多?

    经济学家的解释是,二战后的美国总统都信奉凯恩斯主义。照我看那只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就是富不过三代。美国的建国者们是穷人,穷人必须努力,数着钱过日子。当日子越来越好时,含着金钥匙的后代们出生了。他们就像中国城市的独生子女一样,习惯了不节约。可是美国已经到了世界的顶峰,剩下的路只有往下走。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美国的生产率实际是在走下坡路,可是国家和人都富裕惯了,上去下不来了,因此就只能像葛优在电影里那样,靠吃祖宗的老底,借钱买舒服和面子。然而,借的钱总是要还得,否则就会出乱子。今天全球的经济萧条就是乱子,这是逼着借债过好日子的美国还钱。

    如果衡量财富的公式仍然是资产―负债的话。美国今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穷人。帮助穷人脱贫的最好办法是什么?美国的老祖宗本杰明·弗兰克林早就告诫过美国人:“我同意帮助穷人,但不同意直接给予,我认为帮助穷人的最好方法是:不要让他们的穷日子过得舒服,而是驱赶和引导他们脱离贫穷。”

把美元还给美国人

    众所周知,中国已是美国最大的债权国。中国应该怎么对待美国这个穷人? 我认为应该有两个原则:第一,再也不能借钱给美国,不管它应承的利息有多高。因为借得越多他们就会创造出更多不负责任的纳迪娅·苏莱曼。现在世界都是一个村子啦,每家吃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因此更需要和谐。不能再让村东边的人强制节育,来资助村西头的人多生孩子。

    第二,手中这么多美元怎么办?买美国物资。想想看,中国人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物廉价美的轻工产品,出口到澳洲,换回来的是铁矿石和天然气;出口到德国换回来奔驰宝马和高档机械;出口到日本换回丰田本田和高档电器;出口到美国呢?只换回来一大堆绿纸票子!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葛优”的借据吗?! 所以应该赶紧到“葛优”家,看什么值钱就拿什么吧!美国还是有很多好东西,比如飞机,估计中国三十年后制造的飞机也赶不上美国,因此趁现在飞机价钱便宜,买一千架飞机,一万架飞机备品和零件。这些东西封存起来容易保存,放到仓库十年后一定比美元值钱。

    还有医疗设备,特别是核磁共振CT彩超等,大批订购,让中国每个农村医院都有一套,从此农村户口看病免费照相。 还有牙医设备。去年在北京最好的牙科做牙周手术才知道,好的牙医设备还是进口的。所以应该免费给中国牙医每人配一套美国设备,让中国人的牙像美国人的一样白起来。省的美国华人说闲话:“春晚节目很好,就是主持人的牙有些黄。” 总之,要按照要物不要钱的原则,把美国人的美元还给美国人,把美国的好东西买回来。

    如果这样花,还花不完中国手中那些天文数字的美元,就干脆给中国贫困线以下的农民每人5000美元,用美国生产的波音747拉着他们去美国观光和购物――中国生产的很多产品,现在在美国的价钱比中国低。 想想看吧,这么多美元到美国抢购,美国一定物价飞涨,民不聊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美国人的日子不好过了,美国人就开始像中国人一样勤劳工作脱贫了。

    还有人说,你这样做不是刺激了美国经济吗?对!就是要刺激美国经济,这么多年美国人不就是用他们的绿票子刺激中国经济吗?结果,中国人被这些绿票子刺激得累得要死,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说正常。现在是该刺激刺激美国人加班加点工作还债了。

    (作者系北大光华管理学院访问教授,现居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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